父母和哥哥去世后，我把姜家房产、哥哥生前的爱车都卖了也不够抵姜家欠下的烂账。
所有亲戚都对我避之不及，生怕我上门找他们要一分钱。1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归宿是桥洞时，
程苏白倚在迈***车头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，车就停在校门口。
众人的目光纷纷停留在他身上，而他侧头冷眼看着我：「上来。」
我想拒绝的话在喉咙滚了又滚，最终还是咽下去。在众多学生的目光中，我坐上了他的车，
车门缓缓关上，众人的目光散去。他声音低沉：「在学校被人打了？」「嗯嗯。」
我脖子上的三道抓痕格外显眼。「姜小药，被人欺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立刻告诉我，
为什么选择住校而不去程家？」「没有为什么，我已经十八岁了，
我可以勤工俭学不会让自己饿死。」我头靠在车窗边，看着车外人来人往，我没有家了。
车内气氛安静得可怕，司机像个机器人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。为什么不去程家！
程苏白的养妹程念初把我当成她的敌人，只要发现程苏白多看我一眼，
她都会在背后悄悄使坏。脖子上的这三道抓痕，
是因为程念初看到我用了在我刚满十八岁那天程苏白送给我的钱包，
特意交代让她的小跟班把我关在厕所里教训。我看着车窗外，
却发现坐在旁边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我这边。「开车去栖云墅。」
司机立刻调头。去哪都行，只要不是程家。很快，我人已经站在别墅大厅内，
落地窗外云雾缭绕，水晶吊灯洒下暖光，旁边还有一架钢琴。整栋别墅似乎看不到一个佣人，
却干净得一粒灰尘都看不到。「这里有我的房间吗？」我低声询问。程苏白沉默着，
身躯挺拔，大长腿迈开，每一步都沉稳有力，踏上楼梯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我安静地跟在他身后，抬头望着他的背影，心中涌起一丝紧张和不安。
暖光的壁灯将房间照亮，我愣在原地——浅灰色的床，四面白得发亮的墙壁，
床头柜边摆放的黑色床头灯。这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房间。2「这就是我的房间？」「嗯。」
程苏白立即转身离开，不过几秒，好像他从未来过这里一般。寄人篱下，听人安排。夜深了，
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钻进被窝，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，这是程苏白身上的味道，
混着淡淡的薄荷味，枕头上和床单上，就像是他不久前在上面躺过。心脏速度加快，
看着窗外的月亮，我揪住被角。程苏白是我哥哥的朋友兼对手，他们在商场上针锋相对，
私底下又会聚在一起喝点小酒，打打球。他第一次来到我家，我已经十六岁，
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朋友，就被他深深吸引，那会喜欢的还是他的那张脸——眉眼冷峻，
鼻梁高挺，薄唇紧抿。后来总是向哥哥打听他什么时候来姜家，
一旦知道哥哥出门和程苏白在一起，我就找理由跟着去，去不了就撒泼打滚。再后来，
他出现在我的日记本上。我闭上眼，立刻坠入梦里——父母旅游回来，
哥哥开车去机场接他们，却意外出了车祸，医院里那惨白的三张脸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。
全身冒冷汗，我想伸手拉他们一把，却什么都没抓到。
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拍着我：「姜小药。」我猛地睁眼，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，
下颚线在月光下格外清晰，声音温柔如水。「姜小药，我是程苏白。」他靠近我，
将我轻轻拥入怀中，带着安抚的意味。「为什么不去程家？」他喉咙发紧，低声问我。
「不知道。」我逃避他的视线，转过身睡觉。他在黑暗中沉默片刻，最终只是替我掖好被角，
离开了房间。3「听说你昨晚没回宿舍，不会是被金主包了吧？」程念初嘴角勾起冷笑，
眼底闪过一丝恶毒，声音刻意放大，路过的人都能听到。「昨天确实没回宿舍，
不过我睡得很好，包养是什么意思，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！」她的目光像淬了毒，
在我身上来回打量。「听说你昨天被人打了，她们没伤到你什么地方吧！」
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脖子被包扎的地方，眯着眼睛，嘴角一点点翘起。
「你被欺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，或者告诉我哥！」「啊！不会是你们姜家破产，
我哥也就和你断了联系，躲着你吧！」程念初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，但语气极为得意。
「你哥昨天也没回家，我也没待在宿舍，你猜我们昨晚在哪？」我学着她的语气反问她，
程念初倒是破防了，整张脸都垮了下来。愣在原地，眼里***泪花，
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招人怜。我从她身旁走过，她的肩膀微微发抖，她身后的几个跟班也愣住。
刚迈出两步，身后的几个女人开始大声开口嘲讽：「有些人命真硬，
好好一家公司被她克垮掉，一家人除了她之外也都被克死，好害怕我也会遇到这种伥鬼。」
「砰！」听到这，怒火充斥我的脑子，将手里的矿泉水重重砸在其中一个跟班额头上，
她尖叫一声蹲在地上爆哭。我死死咬住下唇，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掌的肉里。
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，还想再开口，被我一个眼神瞪回去。程念初攥紧拳头，
手上青筋暴起。碰巧，这时程苏白打电话过来，原本想挂掉，但看着她们这个小帮派，
我当着她们的面接，还特意把免提打开。「小药，你下课我让李特助接你去栖云墅，
你到了之后就乖乖等我。」「行，今晚我还要抱着你睡。」
程苏白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小帮派纷纷看着她们的老大，程念初也红了眼睛。
4最后一堂课结束，程念初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。我走出教学楼，她紧随其后，
我拐进厕所，她也跟着进来，假装不经意在我的隔间，我走出校门，她又立刻跟上，
却又刻意和我保持距离。校门口，程苏白的专属司机已经等候许久，
看到我后笑着挥手：「姜**，上车。」程念初眉头一皱，
快步上前抢先我一步拉开车门钻进车里：「小药，我今天头疼，我要坐我哥的车回家。」
李特助脸色一沉，回头看向她：「**，老板特意嘱咐，这辆车只接送他和姜**。」
「我哥说了吗？我哥没当着我面说，你私自用我们程家的车载姜小药，小心丢了这碗饭。」
她冷笑一声，凶狠地瞪了我一眼，随后手动关上车门。十几分钟过去，车迟迟没启动，
程念初整个人暴躁下车，临走前往车门上重重踢上一脚。「姜**，请上车。」
李特助脸都变得阴沉，也不知道她刚才在车里说了什么。司机的车缓缓启动，不远处，
另一辆黑色轿车悄然跟上。然而，程苏白的司机经验丰富，
几个灵活变道就甩开了***的轿车。一下车，手机便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出程苏白的号码，
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而强势的声音：「上来，我等你。」他以前是个工作狂，
现在也才五点出头。他站在楼梯上，居高临下看着我，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，
那双冷峻的双眼竟然在看到我时***笑意。「上来。」程苏白声音低沉，
我伸手搭在他的手上。他牵着我的手，带我进一间灯光柔和的房间，开门的瞬间，
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我的身影。这些，都是从我的十七岁开始，有我和哥哥一起放风筝，
还有他只露出半张脸和我合拍的照片。「喜欢吗？」他站在我身边，声音比过去柔和很多。
「你好变态，我还没成年你就偷偷喜欢我。」我拽着他的衣领往他嘴上吧唧一口。突然，
手机**打破氛围，程苏白接起电话，表情瞬间冷下来。「我马上到。」挂断电话后，
他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，转身就走。「苏白，你去哪？」我刚开口，门却「砰」
的一声被他关上。我站在原地，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，讨厌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，
又冷漠的离开。5程苏白前脚走了不到半小时，后脚程念初和程母便从一辆豪车上下来。
高跟鞋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，程母穿着旗袍，程念初挽着她的手尽显温婉大方。「姜小药，
早跟你说我母亲要过来，你怎么没提前出来迎接，不过没关系，母亲不会和你计较这些。」
「可你嘱咐我分明是你要替你哥找个贴心保姆，来的是程阿姨我一定会早早站在门口迎接。」
她突然变了脸色，被污蔑的慌乱从脸上一闪而过，随后被她强压下去：「你说什么，
我没听懂。」程母笑容得体：「小药，这别墅是我们家苏白送给你的？」眼眸一暗，
眼底浮出一丝算计。「不是。」「你上大学可以住宿舍，你要是不习惯和其他人住在一块，
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三千让你出去住公寓。你住这里实在离学校有点远，
苏白的时间是用来工作而不是用来接你上下学的，你说对吧？」程母微微颔首，
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。程念初露出得意的笑，随后补充道：「我哥的时间都用来工作，
陪母亲的时间都很少，你一个大学生也不好霸占他的时间吧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，
他工作疲惫下班还要应付你，你也应该好好为我哥考虑考虑。」「行，
每个月给我三千我就搬出去。」「姜小药，你有手有脚还是个成年人，
真的要我母亲每个月施舍三千给你？好歹你姓姜，接受别人的施舍也太没骨气了。」「而且，
母亲每个月把三千捐给孤儿院还有山区的儿童，你知道这三千对于他们来讲意味着什么？
你抢走母亲本该捐赠给他们的钱就等于浇灭他们的希望，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。」
她几乎是笑着讲出来。程母端坐在沙发上，双手交叠在膝盖上，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，
像不谙世事的菩萨。「原来是这样啊！那我就住这儿吧！毕竟不能抢走别人的希望，
还是念初姐你比较通透。」话落，程母脸上的菩萨像瞬间破碎，眼中满是寒意，
程念初更是脸色骤变，指尖狠狠扣进沙发里。空气瞬间凝固，她们相互对视，默契让我作呕。
「这别墅是我儿子的，我儿子的就等于是我的，看你可怜给留点情面，现在收拾东...」
「这栖云墅已经送给小药，你们没权利赶她走。」程母话还没讲完，
就被匆匆赶回来的程苏白打断。程念初坐在沙发上无辜瞪着大眼，
程母站起来亲热拉住我的手：「苏白，你刚才误会我，
我只是听念初说你把姜小药带到我们从未来过的栖云墅，想过来看一下你有没有把她安顿好。
」「是啊！哥，我们就担心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小药，才过来看一下。」「哥，
你不会以为我们是来欺负小药的吧！小药人那么好应该不会在背地说别人的坏话。」
6「要是没什么事，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。」程苏白一把将我揽到他身旁，
对两人下逐客令。空气凝固了几秒，程母刚想开口说点，
却被程苏白直接打断：「姜小药将来会是我的妻子，请你们以后不要到这儿来为难她。」
她们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，起身离开。程念初离开前不甘瞪了我一眼。此刻终于安静了。
他低头看着我，下一秒将我拽进他怀里，手臂猛地收紧：「我记得你从小到大护食属你最凶，
刚才为什么忍着。」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：「一个是***，一个是**妹，
我还能爬到她们头上不成。」「放心，她们以后不会来这儿，谁来也不能让你不痛快。」
他的声音很轻，我知道，他能说到做到。夜深，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来一段视频，
身旁的人已经熟睡，我只好小心翼翼下床来到阳台。看看视频里到底有什么猫腻！
深吸一口气，点开视频播放键。画面亮起，是父母和哥哥出事前的最后一段录像。车内，
哥哥紧握着方向盘，脸色阴沉，视频里传来程苏白嚣张的声音：「你那个项目，现在归我了！
」哥哥攥紧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：「**——」突然「啪」的一声，他狠狠拍向方向盘，
父亲在车后座叫他不要在开车的时候分心。「砰！」车猛地撞在柱子上。
画面里哥哥打方向盘躲避——一个男孩从绿化带里突然冲出来，完全不看路上的车辆。
好不容易躲过一劫，父母和哥哥还在惊恐中，下一秒另一辆车从侧面狠狠撞过来。「砰！」
撞击声、玻璃碎裂声在狭小的车内炸开。最后一个画面，哥哥的脸在气囊里模糊不清，
父母嘴角挂着血。阳台只有我的呼吸声。不敢相信哥哥开车分心是因为程苏白打电话挑衅他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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