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这天起,沈昭行再也没回过别墅。
没了陆曦禾在他面前时不时添堵,他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松快。
直到盛俞看不过去,拉着他去了迦叶俱乐部。
一坐下,盛俞就开口:“昭行,你们沈氏从项目组到决策部,这半个月加班加到天昏地暗,我怎么不知道你化身拼命三郎了?”
见他不回答,盛俞狐疑的看他:“我这段时间都没听你提起过陆曦禾,你俩怎么了?”
沈昭行靠着椅背,把玩着杯沿:“走了,以后我的生命里,再也没有陆曦禾三个字。”
盛俞一愣,一旁的顾嘉鸣却忽的出声:“昭行,曦禾怎么可能突然离开?你不觉得不对吗?”
沈昭行神情忽明忽暗:“有什么不对?她再明知道我恨她,还要我履行那个婚约的时候,就该知道,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她。”
“她现在撞了南墙,心灰意冷要走,不是挺好?”
盛俞眼看着他话语泛冷,连忙打圆场:“不是,昭行,他的意思就是陆曦禾就不是那种撞了南墙会回头的性格。”
“她在警校的时候,不管是搏斗还是射击,她样样都是第一,我们是觉得她这样的人,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不会放弃,更何况,她放弃的是你。”
可看到沈昭行越渐冰冷的脸色,索性闭嘴断了话题。
“行行行,不提她,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。”
盛俞拿着酒杯跟他一碰:“恭喜你,终于摆脱她了。”
沈昭行垂眸看着被撞的轻晃的酒液,心里闪过一丝空落,又很快消失不见。
推杯换盏,酒意上了头,盛俞凑到沈昭行身边,玩世不恭的语气里多了分叹息。
“其实我觉得吧,你也别太恨陆曦禾了。”
“她那个人对谁都冷冷清清的不太亲近,唯独对你,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。”
“虽然后来发生了那种事,但说到底,这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去,上一辈的事你干嘛揽到自己身上来呢?”
“昭行,这些年看着陆曦禾一次次对你委曲求全,看着你们互相折磨,啧,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。”
“其实你也没那么恨她,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,是不是?”
“说起来,陆曦禾也挺可怜的……”
沈昭行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,声线透着冷意。
“她可怜?明明是他们家害死了我爸,却还能***脸要我履行当初两家定下的婚约。”
“明明说好了不纠缠,又留下痕迹让我念着她的好,这样的人你说她可怜?盛俞,你喝多了!”
他扭头看盛俞,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醉倒在了沙发上。
沈昭行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,他站起身,朝顾嘉鸣说:“我先回去了,你们以后要是还给陆曦禾当说客,就不用喊我来了。”
顾嘉鸣只是冷笑,没有回答。
他就要看,有些人要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,别到时候后悔就行!
走出俱乐部,沈昭行站在路边,随意点了根烟。
烟雾过了肺后被吐在夜空里,连月色都显得朦胧。
沈昭行勾了勾唇,也不知道说给谁听。
“没了你,我只会活的更好,你也千万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……”
一支烟燃到尽头,助理也开着车停在了他面前。
沈昭行弯身上了车,靠在后座上,只觉得头昏沉有点难受。
他随口道:“小陈,醒酒药给我。”
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,小心开口:“沈总,您的醒酒药一直都是从别墅那边拿的,上次您应酬的时候用完了,我在网上找了好几家类似的,都不是您常用的那种。”
沈昭行倏然睁了眼。
许久,他才看向窗外,薄唇轻抿,吩咐道。
“以后我所有的东西都重新买过,不要再用她给的。”